二零一七沒普選,中共將永遠失去香港

扼殺香港的民主選舉,當權者可能自嗚得意,但時間將會證明,二零一七年沒有普選,中共將永遠失去香港。

述說一個中國夢:一個前愛國者的自白

我們香港自有其美麗處,尋根何必北望神州。中華夢是時候醒了,今生,我就只做個香港人。

由龍獅旗引發的思考-本土意識的論述

用一個充滿理想色彩的政治想像,去抗衡港共政權的暴政,這就是龍獅旗的存在意義。

暴政當前,冷感是一種罪

  「地獄的最熾熱處,是留給那些在重大道德危機之時,仍然保持中立的人。」在一個完全自由的社會,或者歌舞昇平的年代,政治冷感並無不妥,但在一個暴政面前,關心社會和參與政治絕對是一份應有之義。香港就是處於一個如此的狀況,港英政府管治的時代有良好的管治質素、越趨民主化的政治前景、優良的法治傳統,加上一片繁榮的經濟景象,令香港人不用太關心政事都得享安逸,因此一於搵錢至上,甚至以對政治冷感為榮。


(此圖由朗思製作)

然而,自從九七主權移交,尤其零三年七一大遊行令北京感到權力受脅,中共全面介入香港管治,在選舉、教育、傳媒、跨境規劃等範疇進行全面滲透,實現其赤化大計。由於政治環境有變,政治參與就不單是小部份政界中人、社運人士的事情,而是所有公民的共同責任和義務。在暴政當前,政治冷感絕對是一種罪。

  政治犬儒和冷感有時候比親中媚共的保守思想更可怕。對待後者,你起碼知道他的立場和論點,可以加以辯駁,並在理性層面將之擊倒,但前者由於他的漠不關心,你連跟他討論的基礎和機會都沒有。有人覺得政治與自己無關,有更多人明白政治對他有影響,但自命清高,認為政治污穢、邪惡,故此不屑牽涉其中。亞里士多德說「人是政治的動物」,未必完全準確,但起碼在專制的社會中是如此。如今狼英的港共政權治下,惡政連連、施政破敗,自由人權不斷遭受蠶食,我們相信覆巢之下無完卵,在豺狼當道的年代,政治冷感是一種奢侈品,而且代價極高昂。馬丁‧尼莫拉著名的懺悔文《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》大家耳熟能詳,筆者在此將它改頭換面,預視犬儒當道下我城將如何死亡。

「當港共政府強推高鐵,我保持沉默,因我不是住在菜園村;
當他們強推替補機制,我保持沉默,因我從來不會投票;
當他們強推國民教育,我繼續保持沉默,因我的孩子讀國際學校;
當他們強推廿三條,我還是保持沉默,因我從不批評政府;
當他們要逼害我,再也沒有人為我說話了。」

  可幸的是新一代已經開始醒覺,關心香港政治和時事的年青人越來越多,香港人的政治冷感正逐漸改變。未來的民主運動,不但是專權和自由的決戰,更加是老一輩和新生代價值觀的對壘。前者代表封建和保守,他們不一定是親建制,當中很多更是暗地裡認同民主是個好東西,但就是不肯付出,最慣常的論調就是「你班死o靚仔唔好攪咁多野」。沒錯,核心價值就是「唔好攪咁多野」,而且害怕這一套受到挑戰,甚至被推翻,最終成為了社會變革的主要阻力,故此他們又俗稱「老屎忽」。但時代在變,隨著赤化魔爪日益伸張,近日反國教運動中新一代所展示的挑戰權威、堅信理想、視香港為家的政治熱情,最終會擴及整個社會,形成潮流。因為人民開始明白,政治這回事,你不碰它,它早晚也會找上你。

  “No man is an island, entire of itself. Each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, a part of the main.” (John Donne)

選戰大敗催化泛民轉型 進取本土派初步成形

  立法會選舉結束,泛民主派大敗,但悲憤激動過後,是時候點算戰果、冷靜分析政局。建制派的選舉機器越見精密和龐大,鐵票數量之多、配票能力之高,的確教人瞠目結舌,另一方面的泛民陣營互扯後腿、毫無協調,出現今日戰果可謂咎由自取。然而,前者的情況我們既無法改變又無力仿傚,後者純粹是選舉策略上的失誤,並非民意或政局的急劇逆轉,故此與其費神斟酌兩三個議席的增減,倒不如思考香港民主運動的去向,展望是次選舉將如何催化民主派的轉型。

激進勢力抬頭證明溫和路線失效

  除了建制派大勝之外,選舉另一個矚目的數字是激進民主派得票的顯著提升。以人民力量和社民連為代表的激進勢力合共取得逾二十六萬票,較零八年時的社民連多了十萬票,相等於整個泛民陣營得票的26 %,可謂相當驚人。代表溫和路線的民主黨新西全軍盡墨,新東僅餘一席(劉慧卿只是排第六當選),直選議席數目減至四席,得票更是大跌兩成,流失近七萬票。在此消彼長下,泛民陣營中激進勢力抬頭、溫和妥協派萎縮的現象實在是不容置疑,背後原因不外乎三個:民主黨政改一役走入中聯辦是大錯特錯、政局的急速惡化(赤化危機和梁政府的管治亂局)導致大量選民投向激進一途、市民尤其年青一代對傳統議會抗爭方式已感不耐煩及失去信心。種種因素加起來,引致激進派冒起,公民黨及工黨有見民情轉向相信亦會漸趨激進,而民主黨和民協等老牌政黨不思進取,未能因時制宜,只有死路一條。

  事實上,民主黨那種遊行示威做做騷、政府則有默契地回應讓步的形式主義路線,在港英年代,甚至剛回歸的董建華時代、承襲英式管治的曾蔭權時代,都尚算行得通,但現在我們面對的狼英政府,是一個完全不聽民意、滿口謊言空話的港共政權。因此,暴政強權面前根本沒有妥協的餘地,即所謂「退此一步,死無其所」,必須有拚死一戰、玉石俱焚的奮勇,結合議會力量和群眾運動,行激昂勇武的鬥爭,方能有力與之一戰。

本土政治陣線的初步構想

  選戰另一教筆者欣喜的結果,是本土政治派在議會正逐步成形。打著本土利益、港人優先旗號參選的范國威以修法杜絕雙非、研究自由行封頂為政綱,並且積極參與D & G及反殘體字運動,可謂本土派衝鋒陷陣的佼佼者。毛孟靜高舉「抗拒大陸化」的旗幟,標榜守護香港核心價值,與本土政治運動遙相呼應。兩人分別在新東及九西當選,都顯示了以本土利益優先的政治綱領乃大勢所趨。至於人民力量,本土自治理論的領軍人物陳雲指人力已經轉型為本土民主派,這點還有待觀察,始終人力暫時還是像一個政治聯盟多於政黨,尚未有一個共同而全面的政治綱領(如人口經濟政策的立場)。然而,黃毓民作為其靈魂人物,他在造勢大會中的「本土民主派運動」宣言,相信對於人力未來或全面轉為本土派有一定啟示。

  自六四以降,民主黨一直有種愛國民主的情意結,將中國民主運動視為終極目標,關注大陸事件(如維權、保釣)多於本地議題;而以社民連為代表的社運人士則在香港赤化危機日益深重之時,仍然死守那套世界大同的馬克思理想和階級理論,在雙非、自由行、邊境等議題中堅持雙非嬰、大陸遊客,甚至水貨客都是資本家剝削下的弱勢,我們都要「包容」。前者的大中華主義盤據議會,後者的左翼思想霸佔社運主流,香港民主運動多年來一事無成,不能說與此無關。未來的香港民主潮流,必然是立足本土、獻身本土、捍衛本土,不能再犧牲我城利益,為中國民運、弱勢勞動階層效勞。本土政治派,必須傾力捍衛政治和法制的自主、抗拒犧牲本土利益的盲目融合,在新界割地、自由行氾濫、雙非爭議、殘體字入侵等議題堅定地站在港人利益的一邊,抗衡中共赤化。公民黨、新民盟、人民力量等雖然路線有別,但只要同樣是立足本土,就足以組成本土政治的聯合陣線。聯合陣線有別於政治聯盟(如泛民),不必事事共同進退,只須擁有共同的政治綱領和信念,在關鍵時刻站在一起,各自分工地在本土議題中抗戰,聯合陣線一旦出現,又何愁其他泛民政黨不從?

  本土優先政綱,配以堅定進取的抗爭路線,必定是未來泛民主流,容筆者立此存照,且看是否言中。

我們不再需要民主黨

  立法會選舉在即,各大黨派互相攻訐是意料中事,民主派內訌更成焦點,反倒冷落了以無恥為賣點的保皇黨派,教不少泛民支持者扼腕。民主黨和人民力量之爭,誰是誰非不是這裡探討的重點,筆者亦先旨聲明本文不為某黨某派拉票,而是從香港民主運動的大局作分析,力達公允。二十多年以來,民主黨(及其前身港同盟)對香港的民主運動的確功不可沒,但時代已經不同了,可惜民主黨一眾大佬仍拒絕改變,停留在對舊世界的認知,抱殘守缺、故步自封。筆者很清楚建制派和狼英政權是我們的最大敵人,因此不會鼓吹消滅民主黨,只不過you either lead, or you follow, or get out of the way,民主黨已經是過時的舊電池,遭受淘汰乃大勢所趨,淡出泛民主流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
喪失鬥爭意志的反對派:「一分抗共,二分應付,七分發展」

  部分人反對民主黨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政改一役走入中聯辦,背棄承諾和原則,這個觀點筆者也大致同意,但在此不是重點。民主黨一路走來,行到今時今日,已經成為一個以失敗主義為綱領、形式主義為抗爭路線的花瓶反對黨,近年尤甚。香港政權移交以來,港府惡法層出不窮,官商勾結日益嚴重,自由人權越縮越窄,全面普選更是遙遙無期,但在民主黨領導下的泛民陣營有甚麼板斧呢?簽名、遊行、絕食,僅此而已,合稱「民主黨三步曲」。環顧古今中外,甘地、曼德拉、昂山素姬,對抗強權無不是以死相搏,從未見過像民主黨做反對派做得那麼輕鬆自在、那麼優哉悠哉的,何況我們面對的是比印度殖民政府、南非白人政府、緬甸軍政府更恐怖的中共政權。

  民主黨行禮如儀的消極抗爭,從拉布一役可見一斑,拉布不參與,縮短大會表決鐘聲不出聲,連曾主席剪布也沒有極力反抗,最後李永達的結論竟然是民主黨「會爭取更多議席」,他們真的「窮得只剩下議席」(這不是我說的,是潘小濤說的)。民主黨已經是一個失去鬥爭意志的反對派,「一分抗共,二分應付,七分發展」。盤據議會多年無所作為,接著四年一度告急,總之議員飯碗至上,喪失了反對派應有的抗爭理想和意志,更加拒絕如總辭公投等創新政治手段。今日香港生死存亡在此一役,還要投民主黨一票,靠他們爭民主,不是太荒謬嗎?

淘汰民主黨不是敵我鬥爭,而是自然淘汰的過程

  然而,民主黨過時,卻不代表要立即將之全面剷除。文章開首說過,我們的敵人是建制派和狼英政權,淘汰民主黨不是一場敵我鬥爭,而是一個自然淘汰的過程,並且要分階段進行。對於人民力量罷投超級區議會的運動,筆者認為在道理和原則上並沒有錯,但是策略上實屬不必。道理上,民主黨背棄原則,是為失德,背棄盟友,是為失義,背棄承諾,是為失信。失德失義失信之人,當然沒資格站道德高地,沒資格講泛民團結,以泛民大佬姿態指指點點,故此人民力量所為絕對合乎政治道義。但民主黨是泛民最大黨,希望一次過將之連根拔起非但沒有可能,而且政治代價巨大,例如罷投超級區議會等同助建制派一臂之力,所以對民主黨我們無需要狙擊,只要等政治環境將之自然淘汰,待其逐步萎縮並淡出政壇主流便可。

  今時今日,狼英政權與中共正在裡應外合,密謀全面吞滅香港。在香港危急存亡之秋,堅定而進取的本土政治方為正道,民主黨抱持失敗主義及投降主義作抗爭,又擁抱大中華統一思想(例如認為中國必須先有民主,香港才有民主、在六四問題上將民主和愛國捆綁等),是發展本土政治和進行堅定抗爭的絆腳石,故此民主黨遭受淘汰是大勢所趨,淡出泛民主流亦是勢所必然。要跟隨民主黨步伐又傾又砌,還是支持全心作堅定抗爭的黨派,九月九日,心水清的香港人自當識揀。


(此圖原載於「無待堂」)